蒲川清河|听风缱绻吻茶 静赏清河丰饶
“茶者,南方之嘉木也。一尺二尺,乃至数十尺。”足踏黄土,缓慢的走在蒲川清河茶山中,耳边传来采茶女悠扬的山歌,这句唐代陆羽的《茶经》里写过的话便也出现在脑子里。年轻时,便来过这茶山,此去经年,倾城年华,化为手里的一抹流沙。山还是那座山、阳光缕缕;我打一把蔚蓝伞踏土而行;辗转望见山、望见茶;听见歌声、清风卷着茶叶的香气纷飞;我的目光沉淀在岁月的末端,忽然就想对清河多一些了解。
在轻风中听清河村的支书赵仁升介绍清河村的情况,他说,清河村茶园已有50余年的历史,在蒲川茶产业发展中具有举足轻重的示范引领作用。1974年,清河村党组织为壮大村级集体经济,在许顺连老支书的带领下,时任的村组干部和群众群策群力,20个村民小组以“东山拼山、西山出田”、投工投劳等方式入股,建成占地250余亩的集茶园、茶厂为一体的清河综合厂,成为腾冲较早的股份经济合作模式。
清河综合厂建立于1990年,当地村党组织与腾冲清凉山茶厂有限责任公司建立了合作的关系,迄今已经合作了35年,累计为村集体经济创收300余万元,并实现了年年入股分红。在清凉山茶厂有限责任公司和村党总支的共同努力下,村委会以项目入股,建成了集清凉山茶企业文化展示、茶产品展销、茶研学体验、茶山民宿、茶叶直播为一体的清凉山茶体验馆,该馆的建成每年为村集体创收3.5万元。多个项目齐上,托举了清河村的富庶。
正午的清河春天,茶梢追着风絮语。清河村的阳光中,总浮着几缕清甜的茶香,摘一片明前嫩叶噙在口里,茶先是发苦再回甘,像是故人遗落的信笺,在岁月里悄然发酵,这先苦后甜的感觉,极像清河茶农的生活。
茶山不语,却替辛勤付出的茶农记着光阴。1974年,村里人用扁担挑着箩筐上山,硬是在乱石堆里辟出二百亩茶园。许顺连老支书拄着锄头站在山头,指挥着村民像蚂蚁搬山般劳作,这“千耦其耘”的景象,这满山挥汗如雨的乡亲,不正是《周颂》里最鲜活的注脚?后来茶园成了股份田,20个村民小组的群众捧着分红簿子,捧着这“活着的契约”,内心深处充满了欣喜。
前人种树,后人乘凉。一个地方,有远见卓识的领导很重要,有愿意配合的村民也很重要。三十五年弹指间,如今,茶厂内,制茶、茶叶包装、茶展销有序进行,快递员在熟练地打包已经网售的茶叶,密密麻麻的盒子堆成了小山。当年挑灯夜战的茶农,如今领着孙辈在体验馆里揉青炒青,或在“老九区农耕博物馆”闲逛,抚摸一下这些年轻时候使用过的农具。玻璃漂流道从山腰蜿蜒而下,孩子们的笑声惊起一群白鹭,叫人想起苏轼那句“水光潋滟晴方好”。最让人唏嘘的是老茶厂改造的民宿,梁上还留着1975年的墨线,游客们枕着茶香入梦时,可曾听见梁间呢喃的往事?
采茶季的晨露未晞,茶垄间已又人声。采茶人挎着竹篓走向茶山,争取把较好的明前茶采下来,这些人中不乏学生。在茶乡蒲川,采茶旺季流传着“头一天是宝,隔夜是草”的说法,不仅茶农争分夺秒的抢收,学生勤工俭学、政府单位采茶助企的优良传统已成为无数人的美好记忆。当年苦干过的老人们常坐在老茶树下剥青豆,看茶商们捧着斗茶赛的金奖杯走过,杯身映着茶山叠翠,恍惚间竟像看见了年轻的自己,这奖杯,何尝不是发给自己年轻时候的辛劳奖?当年印公期盼的“一户千株茶,户户衣食丰。”的愿景,终是应验,化作了满山摇曳的金叶子。
“吃饭靠种田,生活靠茶园”,茶叶产业在茶乡蒲川的经济社会发展中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。目前,蒲川茶园面积已发展到32401亩,是保山市第二大茶乡,腾冲第一大茶乡。其中清河茶园面积5480亩,实现人均一亩茶。连续数届腾冲市斗茶大赛在清河村举办,清河已成为腾冲市斗茶大赛的主场和腾南茶叶交易的集散地。更有4月12日,2025年全市春茶交易启动仪式在清河举行,当天,同时举行清河9公里茶山越野跑、2公里亲子挑战赛。清河村先后被评为腾冲市“产业发展先进村”、腾冲市“十强支部”、“茶产业助力乡村振兴示范点”。截至2025年4月10日,腾冲农商行清河支行存款余额为3.37亿元,贷款余额1.32亿元。很多人看见这两个数字都大吃一惊!这是一个怎样的乡村?竟然有如此多的存款。再望望这一个个的村落,忽然就感觉到了丰饶和富庶拂面而来。
暮色四合时,茶山笼在淡紫色的雾里。慕名而来的游客很是喜欢清河,青砖白瓦,茶树依恋着庄稼,一段篱笆,几棚瓜架,几处牵牛花。这些无不是久居大城市之人的喜爱。舀起一瓢山泉煮茶,茶烟袅袅,壶中茶汤三沸,恰似人生百味,初尝是苦,细品却回甘绵长——原来茶山的恩典,早将生计与情思都酿成了隽永的诗行。
图片提供:杨新芬 谢梦怡 闫瑗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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